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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描绘猎杀狮子的浮雕通常陈列在大英博物馆亚述展厅中央,“有些人会对这组猎狮浮雕感到不安,但更多人会被它们吸引。这些画面的焦点并不在于虐杀动物,而是贵族的生活情况和猛兽的雄风。我认为这浮雕是大英博物馆最珍贵的馆藏之一。” 在大英博物馆总监尼尔·麦奎格看来 ,亚述人对动物的动态有非常清晰的概念。如果与同一时期的其他文物比较,亚述浮雕展现的入微观察、艺术层次和美感都是无与伦比的。
浮雕的细节更加令人惊叹。国王弓弦末端的小狮头装饰,以及反复出现在战车上和国王随从佩戴的手镯上的狮子图案,都应和这浮雕的“猎狮”主题。国王的服饰上有细致的刺绣图案,图案上的圆形花饰以至国王都只有约一厘米高,雕工极为精细。“ 工匠通过设计和工艺 ,将故事整体内容及细节,以连贯而比例恰当的场景生动地演绎出来。” 麦奎格说。
这组浮雕是“探本溯源:美索不达米亚古文明展”上呈现的美索不达米亚珍贵文物之一。展览由香港地区康乐及文化事务署及大英博物馆托管会联合主办,日前在香港历史博物馆进行。作为大英博物馆美索不达米亚文物世界巡回展的亚洲唯一一站,该馆精选的170件镇馆之宝呈现在展览中。
文物的历史年代从公元前3500年至公元前539年 ,包括最早期楔形文字的泥板、狩猎及战争场面的大型浮雕、政治及宗教雕像、青铜及象牙宫廷家具配件,以及珠宝首饰等。
美索不达米亚在希腊文中原指“河流之间的地方”,即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所流经的地域,包括现今的伊拉克、叙利亚东北部,以及土耳其东南部一带的平原。公元前3000年,那里已发明了文字、建立了最早期的城市、将时间以六十基数计算,贸易及行政管理、文学、艺术,乃至天文学等领域均发展起来。因此,古美索不达米亚被视为人类文明的摇篮。
展览分苏美尔 、亚述和巴比伦三个展区 ,三个展区“代表了美索不达米亚三个最重要的历史阶段,分布于不同的地理位置。苏美尔年代最早,人们对苏美尔的认识是从楔形文字破解开始的;亚述王朝战争频仍,领土辽阔 ;而巴比伦的计时法等又对当代文明产生广泛的影响。” 展览策展人、香港历史博物馆馆长(展览及研究)林国辉说。
泥板上的文明起点
“如果讲探本溯源,最有价值的文物就是泥板。它记录历史,令后人能够了解参考前人的经验,使后代得以进步。”林国辉说,在与大英博物馆协商展品时,他们专门提出,希望多些文字泥板。
刻画压印的泥板成为本次展览中最多的一种文物。泥板大小各异,上面刻着一排排一列列楔形印记。泥板上有白银(23.20,-0.12,-0.51%)付账的记录,有学校的泥板书,还有古地亚国王的铭文。楔形文字被看作记载了人类文明的起源。
“两河流域的黏土很多,土的韧性强,所以线条刻画比较难。最方便的就是用细长的芦苇秆压印出线条。”香港中文大学历史学教授蒲慕州介绍道。在美索不达米亚乌鲁克市一所神殿中,人们最早发现了写有楔形文字的泥板,大约于公元前3300年写成,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文字。展览中一块高8.5厘米、宽7厘米的行政泥板书源自公元前3300年至前3000年间的乌鲁克。泥板上有许多圆形和半圆形的小坑,泥板背面画着一棵大麦,还刻有被认为是人名的符号。这个名字也在同时期的其他文书上出现过,因此它被看作是负责分配大麦的行政官员的名字。泥板上的文字介绍,这位官员负责管理一个储藏大麦的仓库。
据蒲慕州介绍 ,两河流域的泥板有几十万片,90%以上都是这样的契约类文书。“这表明当时的经济活动繁盛,交易及分配状况如果不记录下来,会很容易产生纠纷。因此,泥板表明当时的人们已经很重视契约。泥板上记录的信息非常详细,包括商品价格、运送路线及距离等,这些都对经济学的研究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蒲慕州说。
文字反映了经济的发展,反之,经济繁盛也促进了文字的加速演变。蒲慕州说:“经济活动越发达,就越需要文字。美索不达米亚人用很短的时间就逐渐把具象的图画抽象成文字了。”
基于安全及运送方便的需要,行政及法律类的泥板书往往被封存在信封内。有趣的是信封同样是黏土所制。展览中一只信封只有5.5厘米长、4.4厘米宽。从信封边缘的文字可以看出,信内文件与面粉有关。信封外面盖的乌尔的苏吉尔国王印章则表明它属于公元前2094年至前2047年。“信封是对文书的保护,这进一步体现了当时人们对契约的重视。”蒲慕州说。
如手掌一般大小的泥板是展览中最多见的。“这是人们拿在手里抄写用的,它让我们知道从那个阶段开始,人们就惯用这样的书写姿势了。”林国辉说。
反映当时人们的书写及阅读习惯的还有文字的排列顺序。大英博物馆馆长欧文·芬克尔介绍说:“当时的文字是分栏书写的,文字从左至右、由上至下分行书写,写满一栏后,再接下一栏。当你读完正面的文字后,是上下翻页,而不是像现代书籍般左右翻看。”
被铭刻的历史
浮雕是亚述王朝时期的写照。统治者用浮雕记载生活、娱乐以及领土扩张的丰功伟绩。林国辉表示,浮雕是本次展览的另一个重要文物展示类别,主要用于呈现亚述王朝的历史。
亚述王朝时期战争频仍 ,许多雕塑都记录着残酷的杀戮。一块浮雕记录了公元前878年,敌军在亚述纳齐尔于幼发拉底河地区发动的一场战役中过河逃跑的画面。另一块公元前730年至前727年的浮雕中,不仅刻画了诸如带轮攻城器等的武器装备,还描述了敌军受挫的不同阶段:士兵求饶、从城墙坠下、被脱光衣服、绑在石柱上被折磨致死。
在众多浮雕中 ,一组拼接后长达5.5米的浮雕是展览中体量最大的一个,它记录了亚述巴尼拔统治下的亚述与强大的伊朗城邦伊兰交战并取得大胜的故事。这是亚述与伊兰的首度交锋,最终以公元前647年伊兰首都被攻陷而结束。“ 亚述人要表现他们人生中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打仗。他们要记载敌人如何成为他们的手下败将。士兵的服饰、战车,甚至河中的鱼蟹都被刻画出来。这些浮雕透露出的信息对今人研究当时的战争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林国辉说。
蒲慕州认为,亚述统治者喜欢把这样战争题材的浮雕呈现于宫殿之内,可能出于两个原因。“一方面亚述统治者以善战、领土扩张为骄傲,战争浮雕是对自己的歌功颂德。另一方面可以震慑国外的使节。”
狩猎的场面除了在大型浮雕上出现,印章上也极为常见。一枚高3.5厘米,直径1.4厘米的圆柱形印章就刻画了弓箭手瞄准前方带翼的公牛。除却内容不谈,单从印章本身的雕刻工艺来讲,美索不达米亚人的圆柱形印章也是非常值得一提的。“圆滚印的雕刻非常细致,这表明了当时的微雕艺术的工艺已经非常发达。”蒲慕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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